长旭

【valvert】来打扫吧！

是日常系列的第二篇，时期是交往后未同居。
祝读得愉快。
沙威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肩膀，看到时钟上的数字，站起身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约定的冉阿让来拜访的时间，这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一向是个不追求享乐人，而他的居所更是简单到了斯巴达的地步。起居室的壁炉前放着两把木质扶手椅和一张小茶几，上面堆放几本剪报和一个印着蓝色鸢尾花的茶杯。那是冉阿让第一次来他家里做客时送给他的。那时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深深的误解与尖锐的矛盾，可现在，他们战胜了那些旧日的阴影。想到这，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此刻正像个恋爱的傻学生那样笑着，他很快抿起嘴唇试图赶走这个笑容。在那旁边是一个衣塔，他的长外套和双排扣制服都挂在上面。外面正下着雪，于是他伸手取下了它们放回卧室的衣柜去，以便冉阿让能把他的外套挂在这里烤干。
壁炉对面，靠着墙摆着一个书柜，里面松散地放着哲学和法律相关的书籍和按字母排好的卷宗。实际上在第二层还放着几本冉阿让带来的冒险小说。沙威曾表示那玩意看封面就像是在胡扯，而冉阿让则大笑着告诉他那些故事本来就是编出来娱乐大众的，而沙威也应当读一读好让自己放松一下。沙威对此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哼声。不，他当然不会读，更不会像冉阿让那样被这玩意逗得像个傻子。他拿起抹布擦掉了最顶层的灰尘，又把几本高矮不齐的书重新排好。
他的办公桌摆在书柜前，背对着落地窗。在这桌子的最深处的抽屉里放着有关于编号24601和编号9430的一切资料，但现在他已成功将此人捉拿归案，永远地锁在了自己的监视下。桌面上散落着几根笔，还有一张画满标记的巴黎地图。他将地图折了几下放进第一层抽屉里，把笔都插进铁质的笔筒里。他在桌子的边缘看到了自己的鼻烟壶，他拿起它放在手里，拇指扫过上面的花纹。银质的整体上雕刻的依旧是鸢尾花的图案，优雅而又不显得花哨。沙威不明白为什么，冉阿让似乎认为他和鸢尾花非常搭调，几乎在所有他送给他的礼物上都有这小花的图案。他皱了皱眉头，把这还留着自己掌心温度的小玩意放进贴身衬衫的口袋里。
他绕过书桌，把半开的窗帘全部拉开。冬日里的太阳本就苍白无力，这会儿更是被云层完全挡住了。寒气透过玻璃戳刺着他，于是他又伸手拉上窗帘。雪地对于冉阿让那种老人会不会太滑？他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他叹了口气，随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打扫的了。沙威环顾一周，对自己整洁的居所感到颇为满意。现在才堪堪过去十分钟，时间还早，他决定再读一会卷宗。他再次抬起头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一刻钟。他站起来，点着壁炉。还得去泡壶茶给他暖暖身子。实际上，沙威这种工作狂人当然是不折不扣的咖啡的忠实信徒，可冉阿让每次看到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咖啡时都会露出一个他一点也不喜欢的欲言又止的神色来。于是他烧了壶热水，从橱柜里翻出茶叶罐子放进他的和另一个和他那个配对的杯子里去。他趁着烧水的功夫又回身去捡起拨火棍，翻动着壁炉里的木柴，好让火燃得更旺。水沸腾的声音在火焰的噼啪声里响了起来，水汽和火焰的温度一下叫这个冷冰冰的房子显得温暖又舒适。沙威看着在水中翻滚的茶叶，心里盘算着时间。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