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旭

【valvert】转瞬之间

是之前日常系列的一部分，这篇大概是双向暗恋互相试探时期。祝看得愉快。

沙威推开武人街7号门前花园的篱笆，走了进来。现在是盛春五月，房主种下的蔷薇顺着花架和一颗松树的树干开遍了小院，鲜亮的粉色夹在绿色与褐色的松枝里显得愈发俏皮可爱。
“冉阿让。”
“沙威!你来了!”蹲在地上背对着小路的冉阿让声音里透着愉快，他站起身来，用沾满泥巴的双手向友人挥舞着“今天天气可真好！你看那花!那应该是前任房主留下的，她们真美不是吗？”
“是的，非常漂亮。”我们的侦查员今天一反既往地放弃了自己厚重的大衣，而是选择了一件款式新潮的灰色外套，这下就连他那顶严肃的老礼帽看起来都变得讨人喜欢了起来。
冉阿让盯着那件外套的收腰裁剪愣了一下，随即挥起手来“请进屋坐吧，让我把土填实，马上就好。”
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沙威眯起眼睛，看着阳光斜斜地照进冉阿让的深棕色眼睛里。当他微笑着望向他时，那阳光的温度像是被放大了一百倍那样，灼得他心悸。他低下头去看冉阿让脚下的树苗。
“那是什么?”
“啊，那是一株无花果树苗，今天刚刚移植到这的，这种可爱的植物只需要把土压实并且保证土壤湿润，只要等上一两年，它就会回报给你一树果实。”说话间，冉阿让处理完了这颗树苗，拍拍双手走回石板路“走吧，我们进屋里去。”
沙威点点头表示同意，跟在对方身后走过花园中的小径。
“你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个修树枝工人，带着柯赛特在贝内迪克修道院的时候也是作为一个园丁的，那些我最美好的日子总是和植物作伴的，我对这些小家伙们实在难以割舍。”
“你也的确很擅长对付它们。”
冉阿让回头用余光瞄到了沙威带着赞赏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花园，咧开嘴笑了笑“沙威，您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沙威愣了一下。他喜欢的花?冉阿让是有多蠢才会觉得他喜欢这种毫无实用价值的娇贵植物的?
“鸢尾吧，我想。”
冉阿让的笑容在脸上扩散开来。他打开房门，领着沙威来到客厅“太好了，我正好在室内培育了几株香根鸢尾，我希望你喜欢。给我三分钟让我搭打理一下自己。”
那是几株错落有致的草本植物，顶端开出三瓣的蓝紫色花朵，在冉阿让朴素的客厅里显得优雅而醒目。
“他们很美。”他轻声回答道。
他脱下外套和礼帽挂在衣塔上。如果这是他种给我的呢，他盯着那盆花，想到自己收到的各式各样印着鸢尾图案的小物件，脸色微红。
当冉阿让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再次出现在客厅，他有点惊讶地发现沙威已经给他们两个泡好了茶。
“我知道你的茶叶放在哪。我想你应该愿意喝茶。”
“当然了!谢谢你。”他发现沙威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脸。难道是自己脸红了？他今天的领巾确实很衬他漂亮又锋利的钢蓝色眼睛，这件马甲的裁剪也很合身——
“阿让，你脸上有泥点，”他伸出手去，就像要为他擦掉那点小麻烦似的。他突然停住了动作。不，朋友之间不该——不该这样。他正打算收回手，对方却主动地靠了过来。他绝望地发现他的手指已经能感到对方的脸上散发的热度，而他却僵在原处，一动也不能动。
冉阿让觉得自己是中了什么魔咒，不由自主地向那只一度只出没于他最黑暗的梦境的大手靠去。他看见沙威伸出舌头润湿微张的嘴唇，发觉自己想要吻他的欲望从未如此高涨。
一切梦境都在他们真正触碰的那一刻惊醒。沙威飞快地收回手去，而冉阿让别过脸。
“就在你左边胡子上面一点点。”
他听到沙威低沉的嗓音，机械地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谁也没有记住双方那一瞬间涨红的脸色。他们同往常一样，开始谈那些一周一次的会面中怎么也说不尽的话。